第13天:2004/10/29  磨西鎮 c 二郎山 c 成雅高速公路 c 成都 (宿:凱賓斯基酒店)

昨天走過冰川,在冰川溫泉泡過腳後,搭環保車下山至海螺溝地質景區的入口,一天不見的師傅們,早就開著他們的吉普愛車來接我們啦!回到前一天寄放大行李的「冰川飯店」,那一晚也沒在磨西鎮做什麼,一陣好眠到天亮。

今天是整個行程的倒數第二天,最後一天是搭飛機,今天則是離開青藏高原,由磨西鎮出發,預計中午以前可以殺回成都。

磨西鎮到成都300公里,要先翻山越嶺,再接高速公路,如果中間完全都沒有塞車,開個將近4~5小時是合理的。但是,我們路上不但遇到非常大條的交通管制,還下了點小雨,這隊吉普車隊的人,竟然11點多就坐在成都市的餐館吃起水餃宴,這怎麼可能呢?

當然可能,就算是塞車,馬總統的車隊也要有辦法弄出一條順暢的路,元首時間寶貴嘛!安全第一,所以要高度維安,要是塞車被人丟蕃茄或墨汁,事情就大條了,全世界元首的維安都是這樣。也不管某時報頭版刊出的〝馬總統車隊在高速路用大聲公趕車〞,新聞真假與否不重要,照片是不是合成也不重要。因為小梅子要告訴各位――〝竟然有人的車子,膽敢比馬總統的車隊還要囂張〞。

理塘-在世界高城牌樓前,和吉普車隊合影.jpg
£誰?敢比總統車隊還囂張!是照片中這幾部車嗎?)

「誰?是誰?是誰比馬總統車隊還囂張?我要趕快叫那個時報的記者來,都不必用合成照。」

「誰?還有誰?就我們吉普車隊呀!」

「你們?拜託!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呀!是達官貴人?還是你們老子有錢?那裏是中國大陸吔!哦!我知道了,你們是罪犯,要被押去監獄,哈!哈!哈!」

「見不得別人好。其實不是我們這群〝人〞有多厲害,是我們的豐田吉普車隊,裏面有一輛〝車〞很厲害。」

哦?到底小梅子這群人搭的這幾部吉普車裏,有哪一輛車比馬總統的車隊還厲害?呵!呵!先告訴,各位那車子〝竟然膽敢比馬總統的車隊還要囂張〞,有多麼囂張的行逕;最後再告訴大家是什麼原因,我們的車隊〝竟然膽敢比馬總統的車隊還要囂張〞。

〝竟然膽敢比馬總統的車隊還要囂張〞的行逕,小梅子記得的,一個一個數出來,並且依〝囂張程度〞,由〝實在有點囂張〞→〝實在很囂張〞→〝實在囂張到極點〞→〝簡直囂張到無法無天〞來排序。至於我們車隊中很厲害的那輛車,以下都以〝那輛車〞稱呼之――

桑堆鎮-看雲(1).jpg
£吉普車隊如入無人之境)

1.過收費站,全車隊都不繳錢――

去過大陸的人可能看過一個標語:「繳費還貸」。大陸為了要加速開發,很多地方的交通建設是用貸款的方式完成,所以通車後要收費,才能還貸款呀!

向誰收錢呢?當然是每輛經過那裏的車子都要收費,而且不是只有高速公路才收過路費哦!有些路是用貸款蓋的,管它是哪裏,可能你以為是鄉下地方,為了還貸,就要收費。

可是有人就是可以不用繳錢,當然就是我們車隊啦!凡是發現前方有收費站,〝那輛車〞就會開到車隊前面,然後也不用拿什麼證件,裏面的先生小姐看一下車子,然後師傅會說:「後面這幾部車,都是一起的」,整個車隊就咻一聲,大大方方地不繳錢通過。

前往新都橋-我們的吉普車隊.jpg
£我們的吉普車隊)

2.在成都市區,全車隊把人行步道當停車場――

我們到成都的那個下午是自由活動,小梅子去看古玩市場和書店;到了晚上,小賴帶大家去吃飯、看川劇變臉。

在餐廳和看川劇變臉的地方,很難停車,而且亂停會被開罰單,但是這難不倒我們。〝那輛車〞又打頭陣了,在餐廳的時候,服務員還幫忙指揮,車隊一輛接著一輛停在行人專用道上。

拜託吔!那是行人專用道,這幾輛吉普車停下去,不但行人專用道全被堵死,車子的屁屁還突出在馬路上,那行人怎麼辦呢?不是要冒險和車爭道嗎?

唉!其實我也覺得很不好意思,我認為別人會認為這群人太囂張。可是,很奇怪吔!沒有被開罰單,也沒有路人臭駡,真的很奇怪。

二郎山-大陸最長的公路隧道4公里多.jpg
£二郎山主隧道)
二郎山-進入二郎山隧道.jpg
£通過二郎山隧道,插隊至中共軍隊的補給車隊裏)

3.山區管制單向通車,全車隊逆向行車――

我們今天早上從磨西鎮出發,要翻越海拔3437公尺的「二郎山」。二郎山以前是茶馬古道進出康巴藏區、成都平原之間的重要關口,也是非常著名的〝路難行〞,因為這裏的〝方便麵路〞可是有名的,路特彎、坡很大、路極窄,天氣又很差,常常起霧,造成行車視線不佳。所以在二郎山還設了一座觀景台,讓往來行人可以有個休息處,順便看看二郎山如何路險,體會以前為何還有個稱號叫〝天塹〞呢!(方便麵路的介紹,請參閱小梅子「西藏遊記53:搓衣板路、方便麵路」)

我們去的那個時候,二郎山4172公尺長的主隧道已開通,但是磨西鎮至二郎山的山路,並沒有完全打成雙向車道,那時路基大部份已經弄好,但不少段的路面還在整修。在大陸西部很多山區地方的修路,是採取單向限時通車,經過那裏要特別注意,一定要探聽好時段。

例如,我們走的這段路,由磨西鎮這個方向出發的,是排在下午,早上不可以上山,因為早上是另外一頭的車子才可通行。可是我們的車隊才不鳥這個規定哩!

一排車開到管制點,看到前頭只有一車道通車,另一車道在修路。照例,〝那輛車〞會開到車隊前面,一樣什麼證件也不用拿,管制交通的人看了一下車子,然後師傅絕對不會忘記說:「後面這幾部車,都是一起的」,整個車隊就咻一聲,大大方方地逆向行駛。

我一直覺得很奇怪,為什麼那些車子看到有其它的車子不按規定逆向,也沒有人會按喇叭,或口出惡言,有時還會讓路哩!真是奇怪,大陸人不是很愛按喇叭的嗎?真是想不通。

理塘-藏族婚禮-親友鄰居夾道迎接迎親團.jpg
£囂張的吉普車隊,又不是人家娶新娘的車隊,親友夾列路兩旁歡迎,竟然所有人都要讓它們!)

4.在成都市區,全車隊逆向行車,闖紅燈還有人指揮――

好吧!在鄉下地方,你逆向,就當你有地方官護佑,鄉下人怕鬧事。但是,在成都市區呢?你敢在單向有3車道、雙向6車道的鬧區,先直接逆向行駛,同時迅速橫切3車道,再闖紅燈,切到你應該走的車道,只是為了〝懶得回轉一個彎〞。

當然還是〝那輛車〞當前導,我們其他車的師傅跟著衝呀!告訴大家,其實我快嚇死了,尤其是車隊逆向又闖紅燈,那路口瞬間有數百輛密密麻麻的腳踏車,朝我們騎過來,我真怕撞到人,因為我們車隊開好快。其實還有其它轎車啦!只是他們的腳踏車衝更快,團結力量大,哈哈!

更誇張的是,路口指揮交通的公安,還很稀鬆平常似地,幫忙指揮擋住其它本來應該綠燈可以走的車子,要所有車子讓我們過十字路口。你說,是不是比馬總統車隊還囂張,因為其他人都沒有抗議或怨言吔!好像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事,所以真的是比馬總統車隊還囂張嘛!

5.高速公路時速超過160,誰敢開罰單――

這個就快嚇死我了!

下了二郎山,走一段路到貓熊基地「雅安」,由雅安至成都則走〝成雅高速公路〞。在高速公路應該可以遵守交通規則好好開車了吧!而且高速路上的車子不多。

哪知!師傅開始〝極限震憾〞,開始衝呀!把高速公路當賽車場,個個都超過時速160以上。我剛好和Linda同車,要她告訴前導的小賴,按規定時速開車。Linda是有打給小賴,可是師傅也不理小賴,反正整個車隊就是衝!衝!衝!

我問師傅難道不怕被開罰單嗎?師傅很開心又很得意,笑著說絕對不會收到罰單的,我真是傻眼了。

二郎山-遇見延綿數公里的藏區軍用補給隊.jpg
£落落長,有數公里長的軍方補給車隊,照樣超車)

6.和共產黨軍方車隊,稱兄道弟,全車隊照樣超車――

在二郎山除了碰到修路,單向通車給它硬闖,還遇到一個我們首見的事情。

那時〝青藏鐵路〞還沒開通,以往在每年十月,大陸軍方會派出很長很長很長的軍用補給車隊,負責運送西藏冬天所需的物資。因為通往西藏的公路在冬天會積雪、結冰,有的地方會封山,所以多在十月運送未來數個月所需物資。

這很長很長很長的軍用補給車隊,載物資的軍用卡車不知有多少輛,而且他們的車隊和我們民間娶新娘的車隊一樣,不能被打斷,當然也不能超車。如果你和軍方車隊剛好走到一個交叉路口,要是你沒能開在第一輛軍車前面,你就必須等到所有的車隊都通過之後,才輪到你走。

要等多久呢?若是以二郎山這種山區的行車速度,去換算這很長很長很長的軍用補給車隊的數量,保守算你2個小時好了,很便宜吧!

還有哦!這很長很長很長的軍用補給車隊,因為要保護重要國家物資,不能開太快的,你要乖乖地跟在後頭,不能超車,這裏單向只有一個車道嘛!

當然,以上是平民老百姓的一般車輛要乖乖的,〝那輛車〞又跑到最前面了,咚一聲,開始超車。要完完全全超車完畢,要很久很久的時間,中間當然會不斷地遇到對向的車子,因為這裏要超車,一定是要逆向。

還是很奇怪,為什麼軍用卡車對我們的超車都無所謂,對向的車子看到我們,也沒人怎樣,這到底是怎樣呢?

杜鵑山谷-稻城住宿的溫泉山莊(師傅正在洗吉普車).jpg
£這是我們的吉普車隊,後面有師傅正在洗車.有看到最左方車子的車牌號碼組成方嗎?一切的奧秘都在那兒)

好啦!小梅子公佈答案了。〝那輛車〞可以如此地〝竟然膽敢比馬總統的車隊還要囂張〞,不必靠任何證件,車子沒有漆上任何單位字樣,而且也沒看到師傅拿出尚方寶劍,這完全是因為〝車牌〞的關係。

〝那輛車〞並不是旅行社合作的吉普車,因為聽說我們這群人是旅遊愛好者,對推展西部旅遊應該會有貢獻,加上旅行社的手腕,在當時吉普車數量不足的情況下,竟然有辦法向政府機關借調到〝那輛車〞。〝那輛車〞的車牌顏色、牌號的組成,都和一般四川車子一樣,奧妙出在哪兒呢?請看以下四川車牌圖解。

四川車牌是「漢字〝川〞+一個大寫英文字母+5個數字」,〝川〞代表是四川的車子,英文字母由A開始,阿拉伯數字由00001~99999;然後再輪到B的00001~99999,以此類推。

我們的〝那輛車〞車牌是『川A-000』,後面那2個數字我不顯示,用代替,以免因為這篇文章惹來一些事。意思就是說,〝那輛車〞是四川省發車牌的最前面100輛,因為它是A開始的呀!而這100個車號(或者說是最前面99個車號),並不是發給一般百姓,它是特殊單位或政府專用的車號。

難怪了!〝那輛車〞因為它的〝車牌〞,像是被皇帝頒了一道免死金牌,也像是拿了一道〝奉天承運,皇帝詔曰〞的聖旨,竟然比我們總統車隊還要囂張,可以橫行整個四川,無所障礙。

雖然說,熟女我不知道現在這前百輛車子是不是還有這些特權,上述我碰到的狀況是常態還是特例,說實在我並不喜歡這樣。但是小梅子就是遇見了,也讓我大大地開了眼界,世界無奇不有呀!以為在電視上有可能看到的事,現實世界中很有可能本來就存在的。

大渡河畔的村鎮(1.jpg
£磨西鎮至二郎山之間的大渡河河谷村莊)
大渡河畔的村鎮(2.jpg
¤£磨西鎮至二郎山之間的大渡河河谷村莊)
大渡河畔的村鎮(3.jpg
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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