忘了不曉得是誰說的,大概是小陳吧!爬上酒店的頂樓,朝拉薩河方向,可以看到日出。所以我6點起床,打算去看拉薩的日照金山。
一出房門,沒半個人影。摸黑上頂樓,樓梯往陽台的門被鎖起來;又走到另一邊樓梯,很順利走到頂樓,但方向不對,被看板之類的東西遮住,沒辦法拍到日出;最後想想,反正飯店就在拉薩河畔,乾脆走到拉薩河看日出正好。豈知,我竟在大廳被女服務生攔住,她不准我出去,要我回房休息,理由是外頭風大天冷,怕我們初到拉薩易引發高山症。我的拉薩日出,於是泡湯。
朝陽還是耀醒了遊子,耀醒了拉薩。陽光普照的一天,由大昭寺開始吧!
大昭寺前方是一整片由石板舖成的人行廣場。我們還在調適高原的氣壓和含氧量,以緩慢的腳步,往廣場走去。
(我們遇見的2位小藏娃和小朋友的媽媽)
在廣場階梯前,Linda看到2位藏族小男孩,還沒打完招呼,男孩的媽媽突然跑過來,好像在駡較小的那位小孩。我們有點被嚇到,以為是媽媽不讓我們接觸孩子,是我們害小男孩被駡的,幾個人不好意思地請媽媽不要責備孩子。後來才搞清楚,是小男孩天冷又不穿鞋,媽媽心疼孩子,所以拿鞋過來給小孩穿,而且一定要趁機會教教孩子,才會聽話。
另一位大概四、五歲的男孩雙手合十,表情純真而無邪,我們這群叔叔伯伯阿姨們不忘給他們照了幾張相。
我那時想到一件事,在很多人遊藏的資訊裏都提到,在西藏一些較大的城鎮裏,總是會碰到一群「哭吉、哭吉」喊個不停、向人乞討的小孩,像蒼蠅一樣黏人,甚至抱著人家的大腿不放。我們會碰到這樣的狀況嗎?會不好應付嗎?看到眼前這位愛子心切的媽媽,放心地讓我們拍照,沒有面露不悅;而小朋友也沒有勢利或市劊的討厭表情,只有清澈的一雙眼神和合十的雙手。我的心也如同大昭寺前灑滿陽光的廣場。
而其實在後面整個行程中,我並沒有碰到任何一位「哭吉、哭吉」乞討的藏人,倒是在羊卓雍湖不顧高山反應,和霸佔羊湖石碑的藏民吵了一架,哈哈!那當然是後面的故事了。
(朝佛者行五體投地之配備,手套和厚墊都是保護身體和衣物,但墊子長度不超過胸,也就是趴下去,頭和手都不會趴在墊上的,看上面朝拜者的照片可印證)
與2位小男孩道別後,續往廣場深處行去。大昭寺在逆光和香火燎升的氛圍中現身,一座一千三百多年的古剎現身。
小陳讓大伙在廣場活動一下再進去寺廟裏。而我也很快地發覺到,大昭寺正門前廣場,除了我們這種遊人,另有2路人馬,各有各的動線,雖然方向不一樣,但渾然沒有衝突。
大昭寺正門前方空地上,整齊地排放一塊塊被捆綁或縫製成長條型的墊子,墊子的長寬與人體相符,同時約是一個成年人由腳至胸等長,空的墊子左右還各有一個手套。一群人站在各自的墊子前,反覆地行五體投地,這是在聖跡前的朝佛者。
有別於定點朝寺前長磕的朝佛者,另一列不斷的人潮,是手持轉經筒循寺前廣場和八廓街環道前行的轉經人。轉經人的腳步和他們手中轉動的經輪一樣規律,部份的拉薩當地的藏民,將八廓街的轉經視做日常的功課;而由外地長磕至拉薩朝聖的人,在朝拜完大昭寺後,往往也加入轉經的行列。
其實仔細看,虔誠的朝聖者和聖地,都需要後勤的補給。所以在廣場前,你可以看到戴著臂章維護秩序的人員;可以看到提著裝酥油熱水瓶的人;可以看到拿著掃把隨時清潔廣場的人;而在2008年所謂的西藏暴動事件後,你還可以看到名義上在保護遊客的持槍武裝軍人。
有人說大昭寺前的遊客人潮已多過轉經人,轉經和等身頭長磕的人似乎也趕上世界人口老年化的趨勢。我想,這暫時不是遊子適合去深究或使蠻力去扭轉的事吧!
虔誠,在大昭寺前的白色巨大香爐上,當燃燒香柏葉的火燎起直升的白煙,我看得見。
虔誠,在大昭寺前纏滿層層風馬旗的長柱上,當老人家頂靠著經文而顯得堅毅的額頭,我看得見。
虔誠,在大昭寺前無數人群踏過的石板地上,當三響的擊掌聲伴隨每次的等身長磕,我看得見。
我想,虔誠,閉著眼也看得見。
(爐口燃燒的是香柏葉)
(轉經者)
(在大昭寺和八廓街,可以看到賣酥油茶和酥油的小販,是朝拜者或轉經者的補給站)
台灣.發現好好吃 (18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