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天:2004/10/24
亞丁─珍珠海觀仙乃日峰 -- 杜鵑山谷─赤土河谷/夜遊貢嶺寺 (宿: 杜鵑山莊)
(£這是珍珠海和湖中的仙乃日峰倒影.湖中石上有許多白色哈達,是轉神山的人對神山的敬意)
高山海子總有股無法言喻的引力,誘人再冷都要從暖和的被窩裏爬出來。吃完沖古大飯店的早餐,大家騎馬要去「珍珠海」看「仙乃日峰」囉!
昨日的馬伕們牽著馬兒到營地,大伙認人認馬後,陸續往營地後方的森林走去。等了好久,直到所有的團友都走光,竟然只剩我孤零一人站在風中,我被放鴿子了。
大概是看我一個女人在冷冽的清晨吹著風,營地的藏族小伙子請我進他們的房子烘烤身子。我和幾位藏民坐在火爐旁,他們倒了奶茶給我喝,還安慰我放心待在屋裏有他們陪。在我為失約的馬伕而頓感失落時,藏民的援手讓人好溫暖,溫暖得有如手中端著的那杯酥油奶茶。火爐上總是有壺奶茶在加熱,而我杯中的茶也總是被添滿。
小伙子見我等了半個多小時還未有馬伕消息,說有需要可以用他的馬載我去珍珠海,我婉拒了他的好意,因為小賴會想辦法。小賴終於來叫我了,我迅速上了馬上山。
馬兒延著轉山的路徑,從沖古營地繞過「沖古寺」到仙乃日峰。沖古寺好像正在修整,都沒有抽出時間一探,落後隊伍太遠的我只能拼命趕路。馬伕走得非常快,原因不全然是我的晚出發,而是因為亞丁保護區管理局禁止騎馬至珍珠海,要進入珍珠海只能靠步行。故馬伕必須在管理局的人入山前回到營地,免得被處罰或取消參加馬幫。
半小時後來到「珍珠海」,由下馬處尚須走段路下湖畔。我獨自而來,沒有人告訴我往哪個方向去,也沒有指標,方向感很好的我,依仙乃日峰的方向,循眾人走過形成的多條灌木叢小路,還是走到了珍珠海。
只見湖畔早已站了不少的外國人在取景,我拿出相機照相,才照二張就掛點當機。原來氣溫太低太低了,又錯估沒放在羽毛衣裏保暖,而是直接背在身上,經過半小時騎馬和吹風,導致電池失效。張簡大哥馬上借我同型電池,並主動幫忙照相,令人感覺好窩心。接著同團團友紛紛離開,又只剩自己和那群走路來的外國人。
(¤£這是珍珠海,我到這裏時,先看見湖中的仙乃日峰倒影,後來抬頭才驚覺,神山原來離我這麼近)
晨曦中的「珍珠海」,湖面彷彿雪窖冰天中凝結成光潔的鏡子,「仙乃日峰」那麼直接地投影,以致於當我快步走到海子,第一眼注意的是湖中的雪山。抬頭後才驚覺仙乃日原來靠自己那麼近,而且完完全全的神山現前。
人說:觀世音菩薩仙乃日峰,像佛菩薩坐在蓮花寶座上。
我眼中的仙乃日峰,在亞丁的山路上,是佛菩薩垂眉面微笑的厚唇;而珍珠海前的神山,則像觀世音慈航普渡所乘的蓮華。
6023m的仙乃日峰是三神山轉山必經之地,湖中的岩石被抛滿了白色哈達,和雪山同樣的聖潔純白。藍白冷色調的雪山和海子,多虧湖畔泛起的晨霧柔和了嚴寒,也多虧了晨光沒有遲到,軟化了陰暗時山體的冷峻。厚厚的唇微笑了,我佛原來心中坐。
只有短短的十幾分鐘,我和珍珠海、仙乃日峰的相會。馬伕跑下來央求我,拜託我快快離開。無須惹來是非和麻煩,我也快步走回下馬處。馬伕幾乎用小跑步,回程是很陡下坡路,這麼來回騎馬也捉到要訣,保持自己的身體與水平面垂直,上坡前傾、下坡後仰。趕路的結果竟超過小蘭花,她說實在山坡太陡怕摔下馬,騎得很慢,後來乾脆下來用走路比較快。
回到營地拿好小行李,走到沖古橋旁,看到我原來的馬伕在那兒很不好意思的看我,我只給她一句話:「妳沒遵守時間」。她媽媽告訴我:「她在家裏忙,所以晚來。」
我無法理解他們的邏輯和做事方式。妳知道妳忙,妳媽媽也知道妳會晚到,而你媽媽和鄰居都很準時來,為什麼不稍個信息給我們,讓我們知道妳不能來,讓我們可以去找新的馬匹來,甚至我直接用走路過去;而不是讓我像白癡一樣呆呆站在風中,看別人一個個出發,然後只剩我一人在吹風。
也許我一輩子只有這麼一次機會,可以來到三神山,我是帶著慎重和崇敬的心,一路忍著高山反應,經過數天的路程,才能來到這裏。很可能因為妳的無所謂,妳的沒交待一句話,我就失去了這生可能唯一的一次機會,唯一能親自近距離朝靚觀世音菩薩仙乃日峰的機會。
怱怱來去珍珠海,賺到藏人溫暖的篝火奶茶,得失已不必再去評斷。唯身為亞丁村少數的村民,妳的信守就代表著亞丁村。這點,請年輕的妳一定要記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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