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共騎了兩小時的馬,來到三座神山圍繞的「洛絨牛場」。洛絨牛場是觀看「央邁勇峰」最棒的位置,同時也能清楚地觀見「夏諾多吉峰」。
人說:文殊菩薩的央邁勇峰,像位少女般純淨。
我說:世間法中,騎獅的文殊師利菩薩,象徵智慧與功名,在諸菩薩護法中予人穩建平和之感。而央邁勇金字形的線條平順柔美,我見一位少女漫妙舞畢後,雙手撩起裙擺向觀舞者點頭謝禮;少女撩起的裙擺和揚起的舞裙,是央邁勇的側峰。
(£圓圓凸起長著草的小土丘,叫做凍漲草丘.我坐在洛絨牛場的凍漲草丘上.)
(£洛絨牛場的幾戶藏族人家,他們的房子一半在山丘裏.這裏在轉山和旅遊旺季,會搭起大帳棚,供人住宿)
我先穿過灌木叢走向山溪畔,神山的雪水潔淨冰透,滋養這片高山的草埸。山坡上幾戶圓木搭建的民居,房子與山坡融合,部份在坡裏,短小的房宿能檔住夜晚與冬季的寒風。
通常轉山或再往裏頭去「牛奶海」的人,可以在此借住或是搭帳篷過夜。聽說在特定時節,洛絨牛場會搭起帳房,弄成大通舖,以應付朝覲或攝影人潮。已近十一月的牛場,人潮已稀,村民們站在前草地上,無視於我們的近距離。
山溪旁的草地隆起一顆顆的凍漲草丘,形成天然的黃綠色椅墊。我坐在草丘上,逆光中默默端望雪白裙擺飛揚的央邁勇峰,此刻我們的距離最近。我真覺得她始終端莊、沈穩不紊,她沒有峻嶺險峽給人的攝魄感,卻適合靜靜地和她對望。
洛絨牛場是今天行程的終點,我也心知肚明回程時除開頻頻的回首,央邁勇峰將逐漸遠離視線。
正當我轉備起身慢慢往回走時,乍見草甸上的座座凍漲草丘,沿著溪畔成群結隊地湧起。隆起的圓形草丘,實在像極了虔敬的轉山者跪拜神山而弓起的身驅,一個接著一個朝終年積雪不化的護法神山聖地而行。
領隊提醒抓緊時間,因為還要再騎將近2個小時才能回到沖古營地,而且途中沒有燈光,天色暗了之後,將增加危險度。我往回走,卻不時回頭多看幾眼央邁勇。
回到集合點,夏諾多吉峰山麓下的瑪尼堆前,正好見到一位藏民五體投地向神山行最高禮,他跪拜時以頭點地,拱起的身驅,是否相應了方才我在凍漲草丘的天馬行空呢?
(£在洛絨牛場的瑪尼堆,虔誠的人們在此朝拜夏諾多吉峰)
(¤£由央邁勇峰流淌而來的山溪)
離開洛絨牛場中途不休息,直接到沖古營地。天色開始變暗的狀況下,遇到幾位年輕人背著登山背包徒步入山,他們應該就是要前往洛絨牛場夜營,並前進牛奶海吧!嚴寒的高山之夜,祝福他們好眠和平安順利。
馬兒在馬伕的牽引下加快腳步,我們不到一個半小時抵達沖古營地,馬伕牽著馬兒回家去了。走過繫滿經幡的沖古木橋,幾座築在丘上的木屋,號稱是登山者的五星級酒店。別看木屋簡陋、隙縫不密合、塑膠片東補西補的,營地的人補強完全,還準備保暖效果很好的藏毯,外加厚厚的棉被,簡直比睡袋好太多倍了,好滿足。
(£夏諾多吉峰的 日照銀山,和半輪明月)
(£夏諾多吉峰的 日照金山)
分配好床位,和台灣爬山一樣的大通舖,丟下小包行李,所有人都跑出門外觀賞落日,「夏諾多吉峰」的落日。現在終於明白為何要委身住在木屋裏,忍受無法梳洗之不便了吧!全是為了神山的日落日昇。
五點多,太陽的光打在夏諾多吉的山峰上,像鍍了層純銀,當沖古營地和草場周遭的群山都因光線無法直射而陰暗時,天空仍舊靛藍,唯一發光的只剩夏諾多吉和半輪明月。旁人說這就是「日照銀山」。
陽光普照的好天氣,容易等到美麗的夕陽和黃昏,又守候了一個小時後,終於橘黃的太陽餘光映在雪山,微微的金色光茫,無疑的這就是「日照金山」。
騎馬真的會餓,本以為還要像中午一樣吃乾糧,沒想到沖古營地也有大飯店。你知道每回爬山吃的大鍋飯、炒高山菜都特別好吃,沖古大飯店的菜色專門符合登山客的需求,也迎合大家的味口(如果想挑剔的話,那自己煮呀!)。
晚上的營地沒有活動,很冷很黑,外頭完全的淒暗,還是有點高山反應,若不參加沖古大飯店的聊天派對,那最好的節目是:睡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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